骨头什么时候能长好(*꒦ິ⌓꒦ີ)

【水仙】为你编织一场美梦(上)

阿强出生在一处偏远,贫穷的错路,有多穷,大概是一大块饼分到他这儿只够吃到嘴里尝尝热乎乎,有一点面饼的味道。穷到弟弟生病了,要将阿强卖进宫里来换取一点点供全家人吃穿的银两。

两亩地是粮食的来源,卖不得的。

强父为阿强换上了过年才能穿上的新衣裳,黝黑,质朴的一张脸挤出了一个类似于慈父的笑,拍拍阿强身体跟不上营养瘦弱干枯的肩膀,说“真精神。”

望进阿强那双乌溜溜,写着看破了一切的眼睛,心里一阵发颤。

阿强冰凉的小手搂着父亲的脖颈,撒娇缠问着是不是要进城给他买裹着糖浆的山楂果,还说,不给弟弟妹妹带,谁让他们没跟来。

混似个只知向爹娘讨要吃食的天真的孩童,说着不懂事,但仍旧会被原谅的话。



阿强进了宫,每日都会被噩梦所惊醒,醒来自己一个人缓慢的移到窗户边上蜷缩着双腿,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想:原来,宫里的月亮,也不比宫外的大呀。

但是,却远比宫外的冷。冷意像是一跳会吐丝的小虫子顺着指尖钻进你的肌肤,脉络,四肢百骸,最后汇集在五脏六腑,流出的血,呼出的气都是冷的。

察言观色是他从小就学会了的事,自然的就像是吃饭睡觉一般,所以,他进宫才不到一年,混的便已算得上是很好。

好到其他的小太监还要十几个人挤在一个空气中散发着腐朽,以及霉气的小屋子里,他已经拥有自己的房子,躺在再睡两个人都不会拥挤的塌上,盖着柔软的棉被,做个香甜的美梦。

好到宫中的大阉人视他为心腹,甚至有自己的小太监在跟前儿服侍,看他的脸色行事。战战兢兢的模样让阿强想起许多年前,他的父亲举着磨得锃亮的菜刀,对着自家的羊,小羊眼神中流露出的正是这种眼神,无助而又可怜。

而正是这种眼神,会让施虐者得到更多的快感。

阿强不是一个喜欢依靠折辱一个人而满足自身变态的欲望的人,这样的人宫里太多,不怕少他一个,就怕多他一个。

好到被同年进宫来的小太监们羡慕,到如今变成了扭曲的嫉妒。

御赐给小王爷的金碗在他房中找到,他的房间被宫中的侍卫围成了个苍蝇也进不去的铁桶。年轻的侍卫长揪着他的头发让他直视着自己,

用一种类似于怜悯的口吻说着“认罪画押,也免受了皮肉之苦。”

侍卫长端正硬朗的五官在昏暗的天光下看不真切,影子在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照下像是一团怪物。

头皮被撕扯的痛处让阿强咬白了下唇才压下在喉咙里翻滚着的痛吟,他扯着嘴角漏出灿烂的笑容,是那种仿佛冬日里乌云散尽后的第一缕阳光,暖和的不可思议。然后,用尽力气的向侍卫长吐出了一口浓痰。

阿强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踢得狠狠地跌在门上,像摊烂泥似得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,痛意遍布五脏六腑,喉头涌上一阵一阵的腥甜,咳出了鲜红的血。

却也为他争取来了逃脱的机会。

他来不及擦拭便推开大门向外跑去,期望着能够遇上权利大的人,后面是浩浩荡荡追过来的宫中侍卫,阿强的体力却是逐渐归零,在昏迷的前一刻,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绿色锦衣的孩童,可他的体力却是到了极限。

拼着想要活下去的顽强的毅力,他只能与老天爷赌这他百分之九十九会输的几率,匍匐下去,一步一步的爬到他面前,手被过路的宫人采到了也不在意,膝盖被磨破了也不在意,终于在侍卫据此仅一步之遥是,摸到了孩童绣着金线的长靴,听到他用一口软乎乎的腔调问

“你是谁呀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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